第三百三十五章 天元孤星(1/6)
桓天元,桓天元,醒来了,桓天元,快醒来。桓天元睁开了眼。一脸迷茫得看着四周,发现自己躺在军帐里,身边是一个个赤脚大汉,浓郁奔放的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直冲人鼻腔,分外上头。我是谁……我在哪儿……我要到哪里去……上来就是终极三问,桓天元直接自己给自己整懵逼了。“咚咚咚”“击鼓了击鼓了!”“出兵了出兵了!”还不及细想,随着帐外军鼓大作,兵卒一个个从铺床上弹起来,急火火得披甲着装。桓天元也莫名被裹挟其中,穿上甲胄,提起搂在枕边那把折断的步槊,背上弓弩,跟着人群冲出帐篷列阵。抬头望去,周围都是百尺高的城墙,前后的铁门闭得死死的,分明是一座无路可逃的瓮城。震州藩卫的鱼鳞甲哐哐撞在一起,成片的银鳞翻涌着,反射着日光,好像波光粼粼的水面。“列阵!列阵!”“组队!组队!”“出兵!出兵!”“哗哗哗”犹如浪花拍打在沙礁上,成百上千的铁鳞精兵列阵,好像银色的河流,开闸泄洪,汇聚奔涌,从北城扑向战场。“呼——!”千斤之重的北门隘口一开,刀锋似的寒风呼啸而入,一瞬间就在鱼鳞铁胄上凝了一层霜。军帐里虽然臭烘烘的,但几十条炽热的大汉缩在一起至少暖和,此时北风扑面,桓天元才被彻骨的寒流唤回神来,也不由打了个哆嗦,却也无路可退,被裹挟在大军中出阵。“怎么这么冷啊,这就入冬了?”“是呵是呵,今冬就是特别冷。”“郢州有这么冷来着。”“是呵是呵,特别冷。”骑着高头大马的校尉和军侯们聊着天气,把手揣在棉衣里,缩在队列的末尾,遥望着震州军四人一排,排成行军队列,如绵延的长蛇,沿着驰道北上,准备翻越丘陵,去河滩列阵,拦截过河的叛军。望着渐渐远去的城墙,看着缓缓展开的平原,桓天元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既视感,然后随之而来的,是彻骨的寒意和不安。不对不对有哪里不对劲!为什么还在用行军队列!四个人哪里挡的住突骑!“军侯!该列阵了!列阵!列阵!列阵!”顾不得军法威慑,更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,逼着桓天元大吼出声。他本来就嗓门大,中气足,这一声吼,简直惊天动地,直从平原上传荡开去,以至于周围被寒气冻得呆若木鸡的士兵军卒们,都不由回过神来,有的人茫然回头望来,有的竟下意识就展开列阵了。“你,你在嚷嚷什么,不得大声喧哗!”那军侯一时也